竹原三河

*对湾娘有私设，港澳台三只均为耀君弟弟妹妹的设定

*人造OOC，解释在最后

*敏感词遵循APH网络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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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子。

请允许我的冒昧，或许这不是个常用于男性的形容词；但倘若你曾见过他的面容，见过他沉静温润的脸、他所特有的带着某种宽慰的微笑，以及那一双蕴藏了数千载的智慧、闪烁着晶亮光芒的眼睛，你会不由得承认并感慨道——那确实是一个漂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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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去，与他并肩而立。

“今天的月亮很园。”我说。

“毕竟是腊月十五，”他浅浅地笑了一声，“今年的最后一个月圆了唷。”

“是啊。”我附和道。

他今天没有穿惯常的那件草绿色的旧军装，而是换了一件正红色的、款式类似唐装的衣服，看起来比以往那些衣服厚实了不少，当然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长就对了。

“您换衣服了呢。”不知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还是快要过年了的缘故；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因为最近从伊万家来的寒潮真的好冷诶。”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还故意打了个哆嗦。

“您也会怕冷么？”我揶揄。

“为了跟你们保持一致嘛，”他转头笑得明亮，看上去有些孩子气，“这么冷的天，我要和家人们共同进退阿噜~”

我试图调侃他，“心系人民好公仆啊？”

“那当然。”他洋洋得意地。

 

在我俩的共同注视下那轮圆月似乎上移了一点。天有些阴阴的，看不到多少星星，那月亮却毫无保留地倾洒着光辉。

“你还不回家吗？”

“明天晚上的火车，”我告诉他。

“唔。”

“你呢，有什么感受到吗？”

“啊……有很多哦。”他闭起眼睛，伸开双臂，“我能感到交错纵横的、无所不在的交通线路织成的网……年轻的，年老的，天上和地下，一刻不停流动着的……期盼、思念、焦灼与忐忑……嘈杂而鲜活的……”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那是由宽慰、悲悯和一小缕哀伤混合的，淡淡的温柔笑容。

这一刻的他仿佛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地上所有心绪的集合体。

——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会突然地、并再一次地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确乎是与我们脚下这片五千年的广袤土地有着某种隐秘但实在的联系的。

“过年真好啊。”他轻声感叹着。

“是啊。总感觉是突然间就又大了一岁呢。——当然，这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

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仿佛是一晃神之间，月亮又爬高了一个角度，有点点疏星从云层后面溜出来。我听着夜风拍打他偏长的袖管，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思。

“那什么，要过年了哦。”

“嗯，怎么？”

“春天要到了哦。”

“然后？”

“我挺想看看春燕……”

“哎——！？”

我看他那张娃娃脸迅速地红了起来，不由得偷笑。对于身为国家意识体的他来说，异性版的自己不是仅仅换了个人格那么简单，他还是“他”，只不过作为女性的形象出现罢了。不管怎么说，这对常年以男性面貌示人的他多少有些微妙的羞耻吧。

——但是，对于那位传闻中鬓簪牡丹的女孩，我也是一直抱有好奇和亲慕的心情呐。

虽然本就没指望能满足愿望，但他恢复镇定的速度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真不愧是各路谈判的唇枪舌剑里练出来的，“春燕不给看，春晚可以有。”

我一头黑线。

结果居然被一个五千岁的老人家反将一军啊……别以为都带一个“春”字就能混为一谈，这能是一回事吗？！

“……就算您不同意也不要拿春晚背锅啊。”嘴角抽搐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反击，“再说，其实我挺想问的，”我装出诚恳的样子，“您自己看春晚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换了棒读的语气，“我工作比较繁忙。”

“……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啊喂！再说就连您的上司也不可能在大年三十还没有休息时间吧！”

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勉为其难地承认除夕夜既不会看春晚也不用工作，而是喜欢像今晚这样随便到处转转。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吧。”眼中闪烁着星光的男子这样说道。

“您在说‘家人’时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是王耀？*”没经过思考的，这样的问题脱口而出。

他的神色果不其然地沉凝了下来。

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处，我感到分外不好意思，一边却又隐隐期待着他的回答。

“家人……吗。”

“嘉龙和濠镜倒是会来拜年，但是梅梅……”

他低声念叨着弟妹的名字，神色间有着某种犹豫。

我知道他又想起海峡对面的那个少女了。

那个倔强的、擅自给自己改了林姓的少女。那个离家出走了数十载，仍然执意不归的少女。

……以及，最近似乎因为新上任的野心勃勃的女上司而突然变冷漠了的样子？

我很为他感到难过，但又不知怎么安慰，只好用拙劣的玩笑掩盖过去，“大概是叛逆期还没过去吧？”

“没关系的。”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总是有这种感觉，梅梅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

他转头展颜一笑。

“——因为，团圆是中国人的本能啊。”

我一怔，一霎间竟有些鼻头发酸。

真是的，结果反倒被安慰了呢……

“到了那时，我就做一顿年夜饭请他们吃吧，我的厨艺可是很好的阿噜哟~”他自言自语着。

我用力地点点头。

 

月快要升至中天了。

“已经很晚了吧。你该回去睡觉了唷。”

“嗯。”我知道这是道别的时候了，只是不知下一次再见又是何年何月。“认识您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呢。”我有感慨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他饶有兴致地问。

我却是先反问了回去，“您的……像我这样的人类朋友，多吗？”。

“不太多吧。”他想了想，“很早以前还是有不少的，后来打仗时结识了一些。近些年日子还算太平，几乎不会结交普通人，偶尔的也都是随缘吧。当然，所有这些人绝大部分都……”

都死了。我默默在心里补完这句话。

这是必然的。与几乎是从亘古洪荒绵延至今、甚或直到无期限未来的国家们相比，普通人的生命渺小如沧海一粟；也许仅仅是一个眨眼，一个转身，人间便是匆匆数十年奔流而过，垂髫稚子瞬白老，刹那芳华朝夕逝，多少明争暗斗与荣辱兴衰，最后依旧是沧海桑田。

——这么想想，其实永生是一件非常寂寞的事情。

我偷眼看他，那张温润的脸上倒没什么表情，说不出是已经看清了的淡泊还是知其不可的无奈。或许在他五千岁的生命中这样的离别已不知其数，因而他宁可远离人群做一个静默的守望者，大概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但是、但是……！

一种急切的心情催促着我把某些话冲口而出：“可能对您而言认识我这样的普通人意味着注定的告别，但是、对我们来说，能够知道您的存在是一种莫大的慰藉；因此相对的，在我们心中留下了印记、从而或多或少地影响了我们的人生的您，也会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安慰吧？”

他看上去有些惊讶。

“仅仅是所谓‘国家意识’的存在……有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哦。”

“因为……能够知道千百年来、一直一直有人注视着我们的同胞、我们的祖祖辈辈，真的是太好了……”我感觉自己的眼睛稍稍蒙上了雾气，却还是努力地、努力地弯起嘴角：“所以，非常非常感谢——我亲爱的祖国先生。”

他没有说话，眼神哀伤又温暖，像一曲绵延千年的歌谣。

“又到了一年岁末呢。虽然不知道何日还会再见，不过还是想要发自内心地祝愿您，新的一年，还有以后的很多很多年，一定、一定能够——”我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郑重而虔诚的心情，“——繁荣昌盛，福祚绵长。”

“你啊，”他终究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了一笑，“原来也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嘛。”

“喂……”

然而，我的身边竟已是空无一人。

只留下只言片语顺着风飘进我的耳朵，仿佛是从很渺远的地方传来：

“再会啦。还有，谢谢你的那些话……小姑娘。”

 

 

 

END.

 
*根据本家设定，国家意识体的“家人”即为其国民，因而作为中/国时说“家人”意指普通国人，作为“王耀”时则指嘉龙濠镜梅梅他们；很明显后者困难得多，对于带有人格和感情的“王耀”也是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好像没什么必要的注释：

王耀-中/国

王春燕-女体中/国

王嘉龙-香/港

王濠镜-澳/门

王梅梅/林晓梅-台/湾（湾娘的名字本家给出候选名之一为林晓梅，同人私设中常用王梅梅，此处私设湾娘是改名）

湾娘的新上司-16年湾家大选中新上任的姓蔡昵称为小英鼓吹T独的某位女总统

 

FT&人工OOC的解释

APH是个很有争议的话题，耀君则是争议中的争议。

争议的焦点普遍在于，“王耀”究竟能不能代表中/国。

比较客观的评价是，不能，包括我自己理智上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仅如此，王耀在APH中作为一个角色本身就不够特点鲜明，因为本家有意识地对描写王耀进行了谨慎的回避，几乎只表现了其一些无关痛痒的特性以及天然、呆萌之类可有可无、甚至可以是作为“国家”时的黑点的性格特征。这也是耀君常常被黑的原因，就像有人评论的那样，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祖国，这不是我心中的中/国，他凭什么代表中/国？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我成为一个耀厨。

有耀厨是这么呼吁的，把漫画和现实分开，把“王耀”仅仅当做一个角色来看。这是个巧妙的方法；至于我自己则采用了更为个人的方式——把我心中的祖国形象寄托在“王耀”身上。

本家的“王耀”不是中/国，但是我可以让我笔下的“王耀”，成为我心目中的中/国。

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

（顺带一提，因此我在开头说这是人造OOC，虽说本家的设定里本来就没什么C……）

有人说入坑APH会变爱国，于我而言确实如此。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国家可以拟人，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对自己国家的热爱和自豪，变得具象化了。

所以我才能够坦然地说出“我亲爱的祖国先生”这种话，因为那不是本家的王耀，而是我心目中，最亲爱的、真真切切的——祖国啊。

文中的“我”也不等同是我，更多的像一个展示者的角色吧。尝试了下一切从简，通篇对话的叙述方式，不过好像有点失败？QvQ

其实说起来还蛮感谢本家的，让我能有机会对祖国君表个白(/ω＼)

想对我大祖国说的话都在文里啦。最后还是，来生还做中国人~

（ps，从腊月十五拖了整整一个星期，觉得自己没救了

初稿于2016春节前夕的返乡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