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原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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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闲泽]小寒 (下)

*书剧杂糅人设,架空民国

*很俗,很我流xp,很ooc,闲泽CP之外的任何关系都是CB

前文见:小寒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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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泽直至天光大亮时才睁开眼睛,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竟是半宿好眠。

  身侧床铺早已凉透。他拥着被子发了会儿呆,慢吞吞地起身,披衣下床。窗边的矮桌上空空的,只留了一盘被揪掉三两颗的葡萄。李承泽哼笑一声,想起如今自己不能像从前那般张口就喊“谢必安”或者“范无救”了,于是趿拉着鞋,慢腾腾地踱出门去。

  果不其然,范家那个护卫立时出现在了屋檐下,挺不合时宜地佩着把长刀,躬身抱拳,声音绷得很紧:“李公子。”

  “戴罪之身,不必多礼,”李承泽淡淡地摆手,范闲不在跟前时他一向是这副懒得搭理人的德行,“高达,对吧?你家小范大人昨天还说没准备饿死我。”

  “范大人嘱咐了厨房给您热着早饭,”高达严肃点头,“请李公子稍候。”说完转身出了院子。

  李承泽注意到这位刀客把范闲名头前的那个“小”字去掉了,在他背后摇头哂笑:不愧是范闲身边的人,再武痴也是粗中有细,这是替正主示威来了。笑着笑着又觉得好没意思,嘴角便平平地挂了下来。

  那厢高达接了“一刻不停地盯住他”这样一个任务,生怕短短几分钟就把人丢了,于是飞速取了食盒又快步回来。一来就看见李承泽蹲坐在窗边榻上吃葡萄,边吃边左顾右盼,好无聊的模样,葱白的手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碟。饶是直男如高达都给晃了一下眼睛,在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小范大人不惜在这节骨眼上、冒着满盘皆输的风险也要把人带回来,原来是打着金屋藏那什么的主意。

  “你这样看我做甚?”被藏的那位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不敢不敢。”高达赶忙低头,然后憋着笑溜了,倒把李承泽看了个莫名其妙。谅他脑子再灵也想不到高达给他俩脑补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还是得收回刚才的评价,范闲身边的人果然都和范闲一样天马行空,实在捉摸不透。

  他自知凭自己是没法在看守下离开的,吃了饭就舒舒服服地捧着葡萄看书,看累了就去书柜里挑别的,什么档案什么计划乱翻一通。虽然最机密的部分约莫藏在鉴察院里,他还是乐此不疲。毕竟搞情报的就吃这碗饭,他俩斗得最你死我活的时候,一张纸片一句话都绝不会流露在外,哪像如今这样敞开了给人看,李承泽心道死过一回居然还有这好处。范闲对他简直堪称纵容了,李承泽闹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按兵不动,先见招拆招再说。

  于是范闲到家时就看见这么副情景。那位旧时以骄奢恣意出了名的李府二公子大摇大摆地霸占了他的床榻——昨晚属于李承泽的那半边,一手嗑着葡萄,一手仰举着本卷宗,整个人都软得像没骨头似的埋在被子堆里,看起来好安逸好安逸。

  “咳嗯!”范闲重重地道。

  “范闲?回来啦。”

  声音也懒沙沙的,卷宗上下晃了晃权作招呼,连精巧的下巴都没露出来,只有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拢着书背。范闲看着心痒,干脆大步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一扬手就把书卷抽开,丢去一旁。李承泽果然被惊吓到了,睁着圆圆的眼睛瞪他,幼猫一般无辜;拿书的手还僵在半空,白得晃眼。

  “李二少爷,好兴致。”范闲笑。

  那猫转了转眼珠,撇着嘴道:“小范大人忒小气,我才看了没几页。”

  “有看到感兴趣的案子吗?”

  “没什么好看的,再说真正的机密还不是都在鉴察院里,就算我想看,你难道就会给?”

  “二公子若开口,说不定,还真能啊。”

  范闲说着凑上前去,一手撑在李承泽身侧,居高临下地半罩住他。这就是个有些暧昧的姿势了,李承泽皱了皱脸,下意识地想缩,却退无可退:床板和墙壁就在背后。

  范闲看他一副忍辱负重的委屈表情,既暗爽又不免心软,脸上却是挂了个言笑晏晏的清白模样,压低了声音徐徐诱哄:“……只要二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是该来的终究来了。

  李承泽唇角自嘲地一僵。再抬眼时,笑容已经变得圆滑而刻意。他拿出了在狗弟弟和更狗的亲爹面前练出来的十二分演技,眼神轻佻,教人看不出其间浮沉的情绪:“小范大人问便是了。”

  “好,”范闲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一哂,“那我问你。逃跑了三年,为什么要现在回来?”

  “呵,都说小范大人天纵之才,不如自己猜猜?”李承泽道。

  “二公子相邀,范某可就真猜了,”明明噙着微笑,这人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着森森寒气,一字一顿地,“——你回来救一个人。”

  李承泽玩着自己的指尖,不置可否:“然后呢?”

  “这个人叫谢必安,”范闲轻声道,“如今关在……鉴察院最深的死牢里。”

  葱白修长的手指顿了一下,静静地合拢在一起。李承泽抬头,目光冷峻:“那又怎样?谢必安不过是当年我身边的一个护卫。”

  “他可不止是一个护卫。”范闲意有所指地笑,他知道他俩都同时想起了牛栏街事件和范闲曾反复重申的那句话,那是他们分道扬镳的起点。如今再次提及,范闲只觉得肺里仍泛着当日的血气,那个经年的疮痕平等地降临在这两个姿势暧昧、宛如交颈缠绵的身影上,让他心生一种自虐般的讽意与痛楚。

  “……剑折了,换一把便是。”那人低道。

  “别嘴硬了李承泽,”范闲冷酷地说,一把拢住了那几根晃眼的手指,“你根本没几个在乎的人。明明怕孤独怕得要死,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黄泉路上一个人走了一遭,很冷吧?”

  “范闲……!放手!”李承泽被他攥得简直发疼,几度甩手挣脱不开,怒极反笑,凤目亮得宛如寒星,“送我上路的不就是你,何必在这里装好心?”

  范闲知道他被自己刺痛了。那人片刻前还装作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窝在那里看书,眼下便已张牙舞爪地竖起浑身的刺;明明倔强着不肯低头,却仍不得不接受旧敌居高临下的审视,隐约有些可怜。

  兜兜转转,还是那个又娇又毒的李承泽。他便叹了口气,声音软和下来:“我知道你还要回来杀一个人。”

  李承泽点点头:“……行,行。你可真是你亲爹的好儿子。”

  “不,这次我帮你。”范闲笑。

  那人的目光摆明了不信他的话,又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从鼻腔中哼出一声:“那你待如何?”

  “我帮你救出谢必安。”

  这回李承泽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他的指尖勾动了一下,在范闲手心里痒痒的:“……我当时以为他死了。你说你杀了他。”

  “我还说杀了你呢。”范闲堪称温柔地说。

  “我会找你索命的小范大人。”

  鉴察院现任院长是裹着一身风雪进的屋,浓黑大衣被屋内热度熨暖了这片刻,终于不再冷得发僵。范闲瞧着这个曾经的死人,顿了顿,极轻地笑了一声:“那为何从不曾入我梦中?”

  李承泽怔住。

  他根本没料到范闲会丢出这么句话,脸上尽是一片空白的懵然。那种自重逢起便存在的碎冰般的隔阂彻底融化了、消失了,流露出其后掩藏极好的震惊和悲恸。李承泽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所有情绪便都已深深地敛起,只剩了眼圈微红。落在另一人眼中,依稀还是当年的眉清目秀。

  “范闲……”他哑声喊他的名字,突然忘了怎么说话似的,“范闲。”

  他未能拥有的恋慕,命中注定的仇敌。

  范闲啊。

  “我在,承泽。”

  这样平白的对话,这样平凡的姓名。

  “还有要做的事,”李承泽说,反手自下而上地紧紧握住对方,声音些微颤抖,又很快镇定下来,坚毅如冷铁,“范闲,我们一起……”

  “好,李承泽,”范闲道,“我们一起。”







END.




520快乐!虽然这一章略短了点但总之赶在这一天发掉了——

接下来的剧情还有同系列的两篇!(?

真的非常渴望评论,谢谢您读到这里qwq(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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